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
“他堂堂主任叫一个后生给揍了,这可是大新闻……”
“看他平时吆五喝六的,原来是个鼻涕啊……”
马德福喘了半天才缓过劲来。
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,眼中充满怨毒:“你你你,你小子给我等着!”
钱进的狠辣完全超出他的预料。
流氓们总是怀着一种特别天真的幻想,那就是只能他们欺负人,别人不能欺负他们。
马德福意识到自己在钱进跟前讨不得好,撂下狠话便跌跌撞撞地冲出供销社,连掉在地上的帽子都没捡。
钱进弯腰捡起那顶藏蓝色的干部帽,用来擦拭地上那些脏兮兮的呕吐物。
看热闹的人见此喝彩一声:“真是一条爷们!”
赵大柱去拦住他:“小钱,你这是干什么?你这是火上浇油啊!”
钱进满不在乎:“他马德福既然想当一团火来烧咱们,那他就怪不得有人往他身上倒油!”
“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结束,钱老弟,你先出去避一避,马德福在这里干了二十多年,他认识的人多,好人坏人都多。”金海好心的劝他先离开。
钱进笑道:“我知道,他想要打我,他打不过我就去找人来打我……”
“十有八九是去找大奎兄弟了。”金海忧心忡忡的说。
钱进问道:“大奎兄弟又是什么人?”
金海说:“大奎是河寨赵家生产队的队长,是他们生产队一霸,他们兄弟四个都长得膀大腰圆不是东西。”
“马德福跟他们臭味相投成了哥们,还帮助大奎弄了个队长的职位,大奎他们平日里以马德福马前卒自居,谁惹了马德福,他们就弄谁……”
赵大柱拽了他一把:“金海,谨言慎行。”
金海满不在乎:“人家钱老弟一个外来户都不怕他,我个本地人还怕什么?”
他继续对钱进说:“你得小心点,去年腊月市里派过一个售货员过来,结果干了不到半个月主动申请调离了。”
“原因有很多,但最大的一个原因应该是他晚上走夜路或者上茅房的时候,有人收拾他。”
“他报警来着,可是没用,找不到任何证据任何线索,最后没办法他只能走人。”
具体内情金海没说。
可是大家都是聪明人,该懂的都懂。
钱进笑了。
一直蹲在角落里的张爱军也笑了。
对方爱玩这个吗?
那好,奉陪到底!
他端正表情对两人说:“我下乡之前,领导找我谈过话。”
“他说基层工作不比市里,要能够沉住气、要能忍住事,但是原则不能变!”
“两位老哥放心吧,人作孽自有天收,现在天来了!”
赵大柱两人再次面面相觑。
年轻气盛啊!
约莫半小时后,供销社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叫骂声。
钱进闻声抬头,看见马德福领着五六个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。
领头的就是赵大奎,河寨生产队的队长。
这汉子却是长了个好身板,身高将近一米九,膀大腰圆,穿着沾满泥点的蓝布工装,脸上横肉丛生。
他身后跟着几个同样粗壮的人,与他面目上有些相仿,显然这是四个亲兄弟。
四个人脑袋瓜子不太灵活的样子,愣头愣脑的闯进来,其中一个挥舞锄头就要砸柜台:“谁他吗敢惹我们马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