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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杨府中得知杨沅在府前遇刺,行凶者竟是他们都熟悉的洛药师后,顿时乱作一团。
鹿溪强自镇定,控制了消息。
府里头好几个快要临盆的女人呢,把她们吓到了怎么办?
鹿溪独自镇压着局面,直到听说二哥主动追敌,且有护卫跟随而去,这才有心思听家人详细汇报,然后就知道了樊家三人受了“无妄之灾”。
鹿溪一听,要不是那歹人想对二哥不利,这怎么也得打个赏啊,真是干了一件上合天心、下称民意的大好事呢。
鹿溪转念一想,第一时间就让家人出去,宣布杨家会负责这三人的善后之事。
直到家人又来报告,说侯爷已经回来,正在府前与厢公所一干人等叙话,这才叫人去把事情告诉丹娘。
青棠听人说明情况,马上欢天喜地跑进去。
待她进了丹娘的卧房,这才换上一副肃穆模样,把樊家三人遭遇不幸的事对丹娘说了一遍,然后便偷偷地瞟她脸色。
丹娘正在卧榻休息,听青棠说明了情况,急忙坐起,追问道:“二郎无恙吧?”
青棠道:“侯爷没事呢,如今正在府前和厢公所的人说话。”
“好,好!”
丹娘怔忡了片刻,喃喃地说了两个“好”字,便重新躺回榻上,闭上眼睛。
虽然她不言不动的,但青棠分明感觉到,仿佛忽然有人从师父肩头搬走了一座大山似的,她的呼吸都轻松了许多。
故意装着严肃的青棠,便轻轻吐出一口气,脸上露出了欢喜的笑容。
“有人想利用我的事,为难二郎。我原想的,就是‘水云间’酒家,所以做了些防范。倒没想过他们还会去富春,把那一家人寻来恶心人……”
榻上,丹娘忽然说了一句:“如今能够威胁到二郎的,还有一处‘水云间’。”
小青棠忙敛去笑容,道:“要我说,咱家现在也不差一幢酒楼,就给了他们也无妨。”
丹娘摇摇头,苦笑一声,道:“当初,我怎想到咱家会有今日这般局面?我甚至没想过能成为二郎的女人,那这酒楼,就是你我安身立命的保障啊。”
青棠走到榻边坐下,握住丹娘的手,感动地道:“要不是我拖着师父的后腿,师父原也不必做这些打算。”
丹娘睁开眼睛,道:“现在,我倒不是不舍得这么一幢酒楼,而是……不能让。咱们现在让了,就代表咱们之前做错了,你懂了么?”
青棠恍然,喃喃地道:“原来如此,难怪师父叫我做些安排。”
“扶我起来。”
青棠忙把丹娘扶起,给她腰后垫了个枕头。
现在丹娘已经是大腹便便,久了会腰酸,所以时常要躺下歇歇。
丹娘道:“虽然二郎不嫌弃,鹿溪又把我当亲姊妹,可杨门上下,旁人可没见给家里惹这些麻烦。
这事儿,咱们自己解决了最好,要不然,又要劳烦夫君和鹿溪姐姐操心,人家不嫌弃,咱们姐俩儿自己都觉得没脸。”
青棠听了,小脸儿便严肃起来,用力点了点头,道:“嗯,人家都按师父说的,做了准备了。”
“好!”
丹娘答应一声,便去穿鞋子。
她现在脚有点浮肿,换穿了一双柔软的较肥大的蒲草鞋子。
“青棠,给我更衣。”
青棠惊讶道:“干嘛,你要出去呀。”
丹娘道:“不错,樊家三口人的丧事,该露面时,我得露面呀。”
青棠听了大感不忿,气鼓鼓地道:“他们何曾拿姐姐你当过亲人,反正鹿溪夫人都有安排了,你还怀着身子呢,何必还要抛头露面。”
丹娘摇头道:“他们活着,他不仁,我不义。他们死了,他不仁,我便义一义又何妨?
我的声名虽无所谓,却可以因此让小人闭嘴,免得二郎继续受他们指摘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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