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漓月比完颜琮更能体会这种从自嘲到愤怒的心情,完颜琮虽然没有像自己一样亲自上战场厮杀,但却是他不断地在救治伤兵,在疟疾、冻伤盛行的时候,保住了许多人的性命。
在他眼前,也有许多人的生命在流逝,有他尽了力也挽不回的人,如今,一年时日的拼杀和用心,被别人说成如此模样,谁能淡然处之?
“不知元帅……会不会听到这些话。”漓月有些担忧。
这是自己第一次出征,没有还朝的经验,不知道是不是每一次都有这么令人心寒的言语等着将士们,还是这次比较特别,是有心人刻意为之。
现在可以确定的是,这不是什么好兆头。
“明日,我再找术虎高琪聊一次。”
一夜无话。
相州府衙的人都各怀心事。
天光大亮,东院外有急匆匆的叩门声,漓月窝在完颜琮的怀里不愿醒来,“我该不是做梦吧,不是不用起来操练了嘛,怎么好像又听到了鼓声……”
完颜琮也不悦地捏着眉心,他可没有漓月那乐观,还认为这时一场梦,自己可是清醒地知道这是有人在敲门,虽然明白若不是急事,术虎高琪的人可是对自己很谨慎的,但他还是不想起来应付。
谁不想搂着自家娘子多睡会呢,尤其是娘子还在撒娇,也想多睡会。
“爷!”是宝嘉的声音。
漓月似是发出了一声哭音,哼哼唧唧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,她认清了现实,这不是梦。
完颜琮搂紧漓月,两个人似乎是想借此多一会慰藉,宝嘉在门外有些着急,“爷,元帅有要事找您和福晋商议,在西院等您呢!”
两个人不约而同对视一眼,完颜琮低语道:“最好是天塌了!”
漓月笑着拧了他一下,然后两人便以最快的速度起身赶往西院。
路上漓月也曾想过是因为什么事情要和两个人商量,但直到进了屋,看到只有术虎高琪和老将军两个人在的时候,她觉得,事情似乎比自己想象得更严重些。
宝玺……被偷了?!
漓月不敢相信,在相州府衙,昨晚,这个时间和这个地点,八成,就是身边人做的。
“郓王,现在,我几乎可以确定这件事情的目的了。”
漓月看着术虎高琪气定神闲的样子,再联系他所说的话,看来,那日阿琮说的等,是等他们出手了。
相州离汴梁不远了,之前因为遇袭在这里耽搁了几天,漓月反复强调自己没有大碍,所以本来定的是明日就要出发,可是现在……
若是和汴梁说宝玺丢了,一是失责、二是会被怀疑,这本来就是个假消息,会被扣上欺君的帽子。
如果不说,弄个假的?虽然本来也不见得是真的,但是……结果显然有所差别啊。
一天之内,能找到宝玺吗?
漓月的担忧在完颜琮和术虎高琪的眼里似乎都不算个事,两人相视一笑,完颜琮开口,“将军是不是已经有对策了?”
“我们想,把事情闹大!”
完颜琮抿起唇,神色冷峻,低沉的声音中似乎透露出一丝丝不悦,“所以你们都有了计划,叫我们过来做什么。”
这回,换成老将军张大了嘴巴。
漓月倒是有点猜测,这家伙不会还在生早上的气吧。这么大的事,他不在意,反而纠结这个?
完颜琮本是一副不想继续多说的样子,但想着不说清楚,就还会有下一次。
“这种机密的谋划,知道的人越少越好,何况我们也没兴趣,以后还是不要找我们商量了,告诉我们结果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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